第一百四十章 井底之蛙与蛞蝓仙人
弥彦他……”
长门的声音从天道佩恩的口中发出，他猛然扯开了覆盖在身体上的长袍，露出了腹部那个狰狞的伤口。
“他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一头撞在我手中的苦无上，自杀了。
这种痛苦，自来也老师，你没有经历过吧？
相依为命十几年……
生死与共的同伴，死在自己手中的痛苦！
我体会到了！”
此时的自来也睁大了双眼。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似曾相识的一切，这就是……
未曾改变的命运吗，大蛤蟆仙人，我明白了……
红色的面纹渐渐从他的脸上退成两道，他侧头看着肩上的深作，开口道：
“深作大人，你们回去吧。”
深作诧异地看着自来也，大喝道：
“开什么玩笑？！
小自来也，这可不只是你们师徒之间的事情。
让拥有神之眼的人为祸世间，你忘了大仙人的嘱托了吗？！”
自来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当然……没有忘记！
是时候，做出我的选择了。”
他摸出一枚苦无，抬手抵在自己的胸前。
“小自来也？！你在干什么？！”
自来也目光真诚而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最像自己的弟子的尸体，开口道：
“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木叶的罪孽。
长门，我不想奢求你放下仇恨，只是……
哪怕你要与木叶为敌，此时的我，也没有资格用空洞的话语阻拦你。
我只是希望，你能改变你的方法。
不要让上天赐予你的这双眼睛，这股力量，用于冰冷的屠杀，好吗？”
“自来也老师，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像二十几年前一样天真……”
天道佩恩原本面无表情地脸上竟挤出一丝讥讽的微笑。
“还是已经变成一个伪善的老头子了，就如同，当年那个被我们无比尊敬却利用了这一点的山椒鱼半藏一样！
你还口口声声说不想用空洞的语言来阻止我？！
这不正是你现在在做的吗？”
“扑哧！”
没有分辩什么，自来也手中的苦无已经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志麻仙人死死抓着他的左手，阻止着苦无进一步深入胸腔。
“你在干什么？！小自来也！”
鲜血已经沿着自来也的嘴角流出，他依旧真诚地看着天道佩恩，或者说曾经的弥彦。
“身为老师……
在弟子……最需要我的时候……
我没有出现在你们的身边。
身为木叶……的高层忍者。
我丝毫没有……察觉到根部的黑暗计划……
我既愧对你们，也愧对木叶！
长门……就用我的死，来赎罪！
不要放弃……当年我们约定好……的理想，好吗？”
长门的本体在黑暗之中，透过佩恩共享的视野静静看着这个身体微微摇晃的男子。
他脸上那天真的笑容，就如同当年弥彦临终前，一样……
自己和小南在整理弥彦的遗体，准备将他制作成最为强大的天道佩恩时。
弥彦脸上依旧带着那真诚的笑容……
“真是令人怀念的……
天真啊！”
天道佩恩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漠的笑容，一步步走向了自来也。
“自来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的凡人！
而我，在经历了无尽的痛苦之后，已经成长了！”
他身后的其他五个佩恩紧紧跟随着天道的步伐。
“我已经……从一个凡人成长为了神！
和平的理想，我从来没有放弃过！
但是实现和平的方式，早就已经改变了。
神的职责，是替这个充满了战乱的世界画上休止符！
只要创造出这世间最为强大的禁术武器，然后贩卖给各大国……
哦，这一点，似乎和几十年前木叶的行为类似啊。”
在自来也和深作、志麻仙人惊讶的目光之中，六个佩恩长袖之中伸出了一根根黑色的查克拉棒。
“但是只要做出比尾兽威力还要强大的禁术，嗯！
最不济也要达到当年木叶的九尾之乱那种威力来……
我的初步理想，是能够在瞬间造成上亿人伤亡的威力。”
六个佩恩已经将自来也团团围住，天道朝着自来也伸平了自己的臂膀。
“让大国惧怕这种武器的杀伤力，在发起战争前，因为自身可能受到的袭击而熄灭他们的野望！
这，才是我的方法。”
说到这，天道最后看了自来也一眼。
“在临死前，能够得知这些，你可以毫无遗憾地离去了吧？
身为神，我尊重你这个凡人的想法。
你愿意为当年自己的过失而赎罪，这很好，我很欣赏。”
“扑哧！”
天道手中的查克拉棒深深刺入了自来也的身体，他微微探出身躯，在自来也的耳旁低语道：
“作为回报，你将会替换掉一个旧的，成为新的佩恩。
你的实力很强大，会是我实现理想很好的工具。
想想吧，在不久后的毁灭木叶计划之中。
传说中的三忍自来也身穿着我们组织的衣服，亲手毁灭你所珍视的一切……
很有趣，不是吗？”
其他五个佩恩正在与深作和志麻交手，眼看妙木山的仙人夫妇双爪难敌十手即将落败。
此时距离此处几公里外，一群木叶的根部忍者正在不计伤亡地突破着雨忍村的防线。
忽然，根部一个分队长肩头爬出一个小号的蛞蝓，它触角般的双眼微微抖动着。
“不好！自来也的查克拉……”
蛞蝓当机立断地对根部的分队长说道：
“你，尽可能地去往一个制高点！”
根部分队长丝毫没有质疑这个听起来十分奇怪的命令，立刻抛弃了属下，几步间便跳往不远处最高的一座钢铁建筑。
十几秒后，他已经站在了这座钢铁大厦的天台之上。
“将我朝着那个方向，尽你最大的力量抛过去。”
“嗖！”
小号的蛞蝓翻滚在天空之中的雨幕下。
……
“很有趣，不是吗？”
天道佩恩的话音未落。
“螺旋丸！”
自来也绝望愤怒地挥出手，掌心处的螺旋丸眼看就要击打在这个他曾经的弟子身上。
“神罗天征！”
……
小号的蛞蝓终于落入了水面，它仿佛一条灵活的小鱼在水面下飞快地前进着。
然后，它蓝白相间的身体在水中一点点变大。
这座建立在海边的雨隐村，为数不多的平民们近些年的生活其实还算不错。
他们除去收集战场上废弃的兵器忍具重新铸造外，至少又多了打鱼这个选择。
几个渔民在海边还在谈论着今天的收获，他们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水面之中已经出现一缕缕猩红色。
……
自来也被天道的一记神罗天征打飞到身后的海面上。
“小自来也！”x2
他很想如同往常一样站立在水面上，然而胸前的那根黑棒已经扰乱了体内的查克拉循环。
“……快！快走！”
他朝着深作和志麻大喊了一声。
然后眼前被一片猎猎生风的黑色长袍遮住了实现。
“扑哧！”
“扑哧！”
几根查克拉黑棒穿透了自来也的身体。
他在没有力气说什么，视线已经变得模糊。
小南降落在地面，来到了天道佩恩的身后。
她面带不忍地看向异常凄惨的自来也，轻声说道：
“就这样吧……
不要再利用，他的尸体了。”
天道静静看着已经沉下水面的自来也，几秒钟后，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
水面那一侧光影在自来也的视线之中渐渐变得恍惚。
带着一缕缕血色的气泡从他口中涌出。
原来……这么疼啊……
这就是……我原本的宿命吗？
井底之蛙，沉于大海。
大仙人……我的选择，还是失败了啊。
纲手……我好像，回不去了……
就在自来也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的时候，水面之上，这个晓组织总部连接大海的房间之中。
六个佩恩忽然共同转过身，低头看向海面。
蓝白色蛞蝓仿佛一头蓝鲸一般，自深深的海底浮现出了它巨大的身体。
自来也忽然感受到，自己仿佛被包裹在了一个温暖的环境内。
一股股带着生命气息的庞大查克拉在医治着他的身体。
他努力着，双眼终于微微睁开了一道缝隙。
眼前……是两个半透明的球？
不对，这熟悉的形状，这个触感！
他死命抬起了头，纲手那张带着一丝怒意的脸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巨大的蛞蝓体内，已经和蛞蝓融合为一体，半透明状态的纲手死死抱着自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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